看着那双不同以往的猩红眼睛，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问道：“你、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就在刚刚，”

蝴蝶眼神平静，“你放出煞气之后。”

“那个贪心的家伙以为可以独占山神茧，却没想到将茧带在身边反而帮助我加快苏醒。”

听它这么说，祈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结结巴巴道：“你把他们，都杀了？”

虽然顶着蝴蝶的外貌，但江浮月却从它脸上看出了嘲讽与厌恶：“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在欺骗我的那一刻，他们就应该知道后果。”

说罢，它盯着祈的翅膀说道：“我的翅膀好用吗？”

“……”

祈从对方的语气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还没等它有什么动作，蛰伏在地面的煞气冲天而起！

目标正是空中飘荡的斗篷！

江浮月皱眉，下意识把零抱进怀里开始后退，云嵩和国庆见状也准备撤离。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只诡异的蝴蝶就是故事里，被梦皤族压榨的可悲山神。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它已经不再和当初一样单纯善良，被煞气侵蚀的内心早已充斥恶念，要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碾为尘土！

祈大惊失色，摘下翅膀想要解释：“我只是替你保管！”

翅膀坠落，被煞气一口吞噬，在亡魂的尖笑声中化为烟灰。

山神听不进去，指使煞气进行铺天盖地的攻击：“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不是！”

在复仇的怒火下，祈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只能在煞气的进攻下飞速闪避，同时用言语进行阻止。

毕竟存在的时间很久，祈在空中身形飘忽，任煞气怎么扑涌都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像掉在蛋液中的鸡蛋壳，无论怎么都出碰不到，还会受到一股无形阻力被推到一旁。

见此情况，山神心中涌上一股烦躁，扭曲的心里只有嗜血的欲—望，不杀掉这个梦皤族的意识集合，它就不算真正的大仇得报。

就在它愤怒这只斗篷为何怎么都碰不到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山林中鬼鬼祟祟逃跑的人类，发出诡异笑声：“还有漏网之鱼啊……”

说着，煞气转移目标向江浮月三人冲去。

江浮月皱眉，让零故技重施再次带着三人逃跑。

只不过零的速度完全比不上被山神操控全力以赴的煞气，没有几秒钟，他们头顶的月色就被漆黑笼罩。

亡魂凄厉诡异的笑声贴着头皮响起，江浮月感觉自己似乎被扔到了北极冰洞里，鸡皮疙瘩瞬间爆了一身，连汗毛都根根直立。

遇到危险时肾上腺素瞬间分泌，他敏捷地低下头躲过亡魂利爪，看到零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凌厉的煞气正顺着那些口子往里钻，像是准备从内部破坏零的身躯。

“零！”

江浮月惊呼一声，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焦灼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