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公孙贺，你带五千人马，从后面堵住王廷，务必不要让重要人逃出去。

&rdo;

&ldo;李朗，你带五千人马，从左边抄过去。

&rdo;

……

&ldo;何裨将带队找匈奴人马圈，先惊了匈奴人的马，我要匈奴人无马可战。

赵信，你带一队人马，居中策应。

我带人正面强攻，听明白了么？&rdo;

&ldo;明白了。

&rdo;众将齐声小声答道。

&ldo;汉成，你在想什么？&rdo;

&ldo;我在想一句诗。

&rdo;柳裔徐徐回过头来，在深寂的夜色中偏头看他，眼眸清凉。

卫青哑然失笑，这柳裔本不是文人，怎么会在战争情势一触即发，如此紧张的时刻掉起了书袋？

&ldo;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

&rdo;夜色中，汉军潜行的声音沙沙作响，柳裔的发被微微的夜风吹起，一刹那间，有点乱。

柳裔一字一字慢慢念道。

刹那间，卫青失神了。

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

卫青，便是那种真正的男儿吧。

柳裔回过头，挥鞭鞭向坐骑，向前冲去，心中想。

第25章边庭流血成海水

元朔五年的春天，多少年后，帝都长安的人们大多记得，这是闻名全国的子夜医馆初初开张的时候。

只是彼时，长安西室大街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医馆开张，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说到小，这可不是冤枉了它。

在富豪商铺林立的西市大街上，这样一个小铺面，只有一间外堂一间内室，大夫坐在堂上，很多时候不是在看病，而是在看着什么书，乐不可支的样子。

医馆外面挂了一个木牌，上书：日医十人，诊金廿钱，午后休诊。

&ldo;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

&rdo;陈雁声啃一口苹果，不在意的道，&ldo;我不喜欢空空荡荡的屋子。

还是这样，&rdo;她环视一下子夜医馆的布局，微笑道，&ldo;有家的感觉。

&rdo;

医馆是陈雁声亲自布置，不求华奢，只求细节上的舒适。

靠椅上的竹扶手，电视剧里才得一见的一格一格的药柜，古色古香。

她闭了眼，想象自己还在家中，就算不是，也能想象下在师傅身边。

&ldo;寄江，我想陌儿和初儿了。

&rdo;她可怜兮兮的望着替她收拾药材的女子背影，哀怨道。

&ldo;等漠南大战结束，柳大人自然会去唐古拉山将他们接来。

&rdo;女子将一味甘糙放进对应的药格，回过头来，眉目清嘉，赫然是月前在司马相如夫妇面前唱《西州曲》的梅寄江。

&ldo;梅姐姐，&rdo;陈雁声望着她，促狭笑嘻嘻道，&ldo;说不定到时候郭师兄也会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