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偌回到紫山别墅，坐在沙发上回忆着看到的一切，礼伯已经去休息了，客厅里开着一盏微弱的灯，他坐在那里，被万争毁掉的好心情倒是回来了一些。

只是没想到，季北午还有这么一面。

想起他站在黑漆漆的巷子里，面无表情地说着恐吓人的话，和他这平日傻气的样子截然不同，他还装作好市民一样陪斐偌去局里做笔录，结果一出门，就把这人设给丢一边去了。

不过，斐偌知道，他是在帮他出头。

斐偌拿起桌上礼伯刚热的牛奶，喝了一口，他现在就在等。

“叮咚~”

门铃响起。

斐偌勾起嘴角，将牛奶放在桌上，起身去开门，门外的季北午尴尬地扬起一个笑容，伸手挥了挥，“这么晚还没睡呢？”

斐偌靠在门边，上下打量一眼，“有些睡不着，你这是来？”

季北午嘿嘿几声：“让我先进去呗。”

斐偌一挑眉，随后转身进了门，季北午屁颠屁颠跟上去，还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两个人进了客厅。

斐偌坐在沙发上，看着季北午尴尬到不知道该用那条腿走路，有些想笑，赶紧喝了一口牛奶压压嘴角。

这偌大的客厅里如今只有他们二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显得愈发安静，连季北午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季北午尴尬极了，但还是坚强开口：“那个……对不起啊。”

斐偌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一时间还有些怔愣，随后无奈一笑：“为什么要道歉？”

季北午抿了抿唇，坐在一旁，“我不知道昨天晚上离开会有这么多流言蜚语，今天也不该留下你一个人，如果我当时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斐偌解释：“这不关你的事……”

昨天是他故意的，今天他也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会被有心人利用而已。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

季北午还有些后怕，“如果我今天能一直陪着你绝不离开，万争也没有机会下手。”

斐偌看向他，看得出对方非常内疚，像一只低落的小狗狗，他低着头不敢看斐偌的脸，自然也看不见斐偌那一瞬间的垂眸。

“他一直纠缠我，就算今天不动手，未来某一天也会动手，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还要谢谢你，能够及时来救我。”

斐偌弯眉浅笑，往季北午的位置移了移。

季北午听见他的话，抬起了头，眼中是淡淡的光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