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椋正煎鸡蛋时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他没回身，嘴角悄悄地翘了起来，几秒钟后有人圈住了他的腰。

&ldo;早上好。

&rdo;午犀说着，在他脖颈处亲了一下。

&ldo;叮&rdo;‐‐

面包机里头的两片吐司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黄椋转过身塞给身后满头乱毛，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孩儿一杯温好了的甜牛奶。

午犀靠在黄椋背上慢吞吞地喝着奶，也不管黄椋手上在干什么，就随意地拉过他的左手去瞅他的表。

&ldo;哎慢点儿慢点儿，我手上提着刀呢‐‐&rdo;

&ldo;六点半，&rdo;午犀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哈欠，&ldo;年后把小灰给阉了吧。

&rdo;

&ldo;我昨晚睡觉前还搜了搜，说是六个月到八个月是最佳绝育时间。

&rdo;黄椋在菜板上&ldo;咚咚咚&rdo;切着西红柿，话里透着股兴奋，&ldo;六个月一到，它一分钟都别想再做个完整的男猫。

&rdo;

远处正在落地窗前溜溜达达的猫浑身一个激灵，色厉内荏地&ldo;喵&rdo;了一声。

午犀掀起眼皮往那儿一瞧，一愣，整个人都精神了。

&ldo;黄椋!&rdo;

他一回头，只见小孩儿整个人都扒在落地窗上。

&ldo;嗯?&rdo;

午犀的头发许久没剪，刘海已经松松垮垮地盖住了一半眼睛，瞧上去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此时天光微薄，尚未大亮，但窗外一片雪色将那深灰色地面上的一切不完满通通覆盖，就此反射出清晨尚未升起的朦胧朝气，小孩儿在那逆光里心无旁骛地冲他开口笑‐‐

&ldo;下雪啦!&rdo;

&ldo;下雪天路滑你稍微慢点儿，方向盘慢慢打车头别飘!&rdo;黄椋右手忍不住扒牢了门把手。

午犀戴着眼镜在驾驶座上正襟危坐，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并不吭声。

&ldo;前头大弯开进左转道，转向灯转向灯!稍微往前开点儿再打方向盘看车啊宝贝前头那辆车要右转!&rdo;车身擦过的那一瞬间，黄椋几乎要尖叫了。

&ldo;我看到了。

&rdo;午犀秀气的眉头一皱。

&ldo;你压黄线了。

&rdo;

&ldo;&rdo;

黄椋崩溃了。

是的。

午犀的开车技术基本上可以和黄椋的绘画技术成正比，属于基因的缺陷后天的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