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季橙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怎么看都很像蓄意已久。

但她目前真的没法儿接受这么肉麻的称呼，只觉得郁恒每次这么喊她的时候，自己身上瞬间就能起一片鸡皮疙瘩，所以也不止一次地强调他不要那么叫了。

他次次都答应，但也屡屡都再犯。

真的气。

果然这次郁恒又是态度端正地点头：&ldo;行，知知，接吧。

&rdo;

&ldo;……&rdo;

梁莉也挺执着，那么久没人接通她也不挂断。

季橙做了次深呼吸，这才接起了电话。

也依言开了免提。

&ldo;知知？&rdo;母亲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太久没有听见她的声音过，以至于季橙有那么短暂的一瞬还怔了一下。

但很快回神，声线清冷地应道：&ldo;有事吗？&rdo;

&ldo;啊，&rdo;梁莉习惯性地扯话，&ldo;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吗？&rdo;

放在多数家庭很正常的关心和询问，放在他们家身上却反而显得有点讽刺。

季橙垂下眼：&ldo;挺好的。

&rdo;

&ldo;这样，那……&rdo;

察觉到母亲似乎有些无话可说，为了避免她再扯一些没有必要的家常，季橙索性直接把话都说了：&ldo;从家里搬出来之后我很轻松，你打过来的生活费很充裕，我没有缺钱的地方，没有困难，更没有想家。

&rdo;

每一句话太过直接，梁莉一时哑然。

好一会儿，在听到女儿淡声问了句还有什么事吗时，她连忙应：&ldo;有，知知你先别挂。

&rdo;

季橙安静地等她继续说。

&ldo;……前几天，是你十八岁生日对吧？&rdo;

光是&ldo;前几天&rdo;三个字就已经想让她发笑。

果然，就连生下自己的妈妈也不会记得这个日子。

就如同从前那么多年一样。

季橙刚抿了抿唇，突然身边伸过来一只手握住了她的。

她抬头才发现又是一个路口的红灯，郁恒停下车后便把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伸了过来，接着非常强势地还要和她十指相扣。

车里的暖气充足，她的手也一直很暖和，但他手上的温度却更热。

郁恒只是用力地抓着她的手，并没有说话。

季橙不由动了动指尖，无声地轻笑了一下，这才把注意力放回还在通话中的手机上。

&ldo;嗯。

&rdo;她应着，&ldo;谢谢你还记得这个日子，现在我确实已经成年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