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怎么知道，你又没告诉我。

&rdo;岑宛女士拿起手边的纯净水喝了口润嗓子，&ldo;就是那个送你香水的女孩子吧，也是这段时间督促你学习的那个对吧？&rdo;

季橙抬了头。

某种意义上，在当事人都在场的情况下，算是把一切都说开了。

郁恒微叹：&ldo;您看您这不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吗么。

&rdo;

口吻里像是有点破罐破摔般泄气的意味，可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察觉到一丝如紧张般的颤意。

只有岑宛女士还在云里雾里：&ldo;嗯？我知道什么了？&rdo;

&ldo;没什么。

&rdo;郁恒不看她，也没敢看季橙，干脆盯着餐桌上的一道沙拉把想说的话都说完，&ldo;您说得对，我确实喜欢她，喜欢送给我香水和整天督促我学习的那个女生。

&rdo;

即便是很多年后，少爷再次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跟老婆告白的场景还是会觉得可惜和遗憾。

不论是场景还是氛围都和他预想中的浪漫毫不沾边，写进回忆录里都要让人看了发笑的程度。

可是后来却从不觉得后悔。

郁恒把话平声说完后就想立刻转身离开，季橙虽然一直没说话，但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于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最后的审判。

他今天的告白猝不及防，甚至毫无把握。

要是她拒绝了呢？

拒绝就算了……要是她更直接地说不喜欢他呢？

毕竟凭她的性格，说出什么话来他都不觉得奇怪。

活了将近十八年的少年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原来自己他妈的居然还是个玻璃心。

因为不想听见会让自己心碎的话，所以本能地就想先逃避一会儿。

岑宛女士愣了一下，看见自己儿子转身就大步离开的时候还喊了他一声。

&ldo;哎？&rdo;话说到一半就走是什么意思？

少爷低着头走得很快，看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回楼上的过程中还不慎撞了一下正从客厅走来的李管家。

所有人都目送着他消失在视野里。

&ldo;……&rdo;

岑宛女士看了看季橙，发现她的表情似乎也有些说不上来的微妙。

又看向走过来的李管家，向他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莫名。

李管家也有点意外：&ldo;太太，您跟少爷说了什么吗？&rdo;

虽然他不清楚前因后果，但小少爷这样反常的行为表现他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了。

太太觉得自己也挺无辜：&ldo;没有啊，他就在这儿说了一通他喜欢的女孩子什么的就跑走了。

&rdo;连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留。

&ldo;喜欢的女孩子？&rdo;李管家这回真的有些惊讶了，他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季橙，&ldo;不就是季小姐吗？&rdo;

这回轮到岑宛女士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