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配合得这么默契。

回雪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流淌出苦涩的汁液，缓缓浸透了整颗心脏。

刚才沐吟风在常醉面前的迅速转变，大概就是为了迎合常醉的喜好吧？

&ldo;快走吧，大师姐，别被她们缠上了。

&rdo;沐吟风有些慌张，她好歹也看了无数古装剧，极为清楚青楼鸨儿的巧嘴利舌，要是传出去含幽谷大师姐在除祟过程中逛青楼……就算去落霜崖跪一年都免不了她的罪过。

&ldo;怕什么？要走你走，我不走。

&rdo;回雪越想越气，言语不经细思便脱口而出，&ldo;她们能把我怎么样？&rdo;

沐吟风被回雪吓了一跳，莫非回雪不是不知道什么是青楼，而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气息传了过来，和刚才她隐隐觉察有些不对的感觉完全相同。

是一股淡淡的鬼气。

但街上的人依旧穿梭不已，热热闹闹，不见半点异常。

耳边的吆喝声依然响着，其中夹杂着孩童们的欢笑与大人的讨价还价‐‐

&ldo;卖糖葫芦嘞‐‐&rdo;

&ldo;卖豆腐，卖豆腐‐‐&rdo;

&ldo;占卜算命，三钱一次，百算百灵！

&rdo;

&ldo;姑娘，要不要看看这新来的布料，做新衣裳绝对好看……&rdo;

一样的语气，一样的声音，一样的顺序，就像录音带无数次的倒带循环。

沐吟风指尖发凉，踮起脚尖，用手臂环住了回雪的肩膀，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ldo;领域。

&rdo;

琼林镇外立着两道身影，一高一矮。

这两人都裹在厚厚的黑斗篷中，谁也看不清她们的容貌。

矮个子叹了口气，指尖微动，淡淡银白色灵光在她掌心环绕，点亮了黑夜，这些光芒全然洒在对面高个子身上，让月光更加黯然失色：&ldo;你真打算选她做你的传承人？那孩子还不错，别坑了人家。

&rdo;

高个子的手垂在袖子外，露出了尖尖的指甲，指甲上一半染成红色，瑰丽而刺目。

她轻轻抬起手，袖子垂落，露出了纤细的手腕上环着的血红色手镯。

&ldo;我可没说要把她当做传承人。

&rdo;乙木慢悠悠地道，&ldo;现在的她还不配与我当对手。

&rdo;

&ldo;配与不配，你怎么知道？阴阳回转阵法本身就极损修为，况且在阴阳回转之中她以封印自身功力为代价，当封印全破开之日，便是……&rdo;

&ldo;她舍不得。

&rdo;乙木把玩着腕上的血藤镯子，苍白修长的手指纤细得就像五根玉笋，&ldo;如果她能舍得破开封印，她早就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