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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红方街,一股阴冷的地气在月光中逐渐升腾,笼罩着鳞次栉比的屋舍。
东厂提督府辕门外,几名内监小心搀扶着曹如登上那辆红色的马车,乐不凡与三档头飞鹰恭敬地立于门前,目送着曹如的车队离开。
飞鹰笑道:“督主,他们走了!”
乐不凡点点头:“看到了!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飞鹰打眼瞧了瞧四周,眼见四下无人,便压低了声音道:“督主,属下斗胆,请问您准备将曹公公留到什么时候,依如下愚见,倒不如……不如趁现就动手?”
乐不凡轻蔑一笑,用嘲讽的语气道:“呵呵,你真以为那么容易,我义父之所以能活到今天,你能想到的,他的那些对手又何尝想不到呢?自从昨日北郊舆情站被袭,我看得出来,他已经开始对我有所防备,如果我们现在动手,说实话,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再说了,他现在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我们手上!
不过你可以放心,会有人替我们动手的!”
飞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有人?飞鹰不明白,督主的意思是?”
乐不凡瞧了飞鹰一眼,嘴角轻笑,默而不语,飞鹰恍然大悟,抱拳拱手道:“噢,飞鹰明白了,督主说的是天一阁!”
乐不凡点头默认,从怀中掏出一张丝帕,掩住口鼻,轻轻咳了几声,问道:“他们派的人来了吗?”
飞鹰笑道:“刚刚您和曹公公在屋中谈话之时,他们的人便已经到了!
只是属下怕走漏风声,不敢贸然禀报。”
乐不凡郑重其事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飞鹰道:“就在后堂偏房中!”
乐不凡神情怪异,当下笑道:“很好!”
树影婆娑,烛火阑珊,一阵夜风钻进窗户,轻轻拂过桌案,吹在了偏房角落里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男人身上。
跟这男子坐在一起的还有四个人,都是一副渔夫打扮,脚边各有一个竹篮编制的黒木箱子,想是装满了鱼货。
这五名男子此刻正用手强压着帽檐,尽量使得头顶的斗笠不被风吹开,露出自己的脸来。
房门忽的被推开,一股劲风袭来,一个男子的斗笠刚落地,乐不凡便飞身进来,飞鹰紧跟其后,接着房门被迅速关闭。
那男子飞快的捡起斗笠,惊慌失措的带回头顶上。
乐不凡望着这名男子,径自坐下,轻笑道:“黄大人,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这副打扮?”
黄大人惊声道:“今夜五城兵马司副将孙炎,此刻正带兵全城挨家挨户搜捕后金鞑子奸细,各处街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护甚为严密,我们为怕暴露行踪,不得以出此下策!”
乐不凡不解:“后金奸细?什么奸细!”
黄大人切回正题道:“那是我们阁主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乐不凡笑道:“朋友?鞑子朋友?”
黄大人道:“算是吧,也可以这样说!”
乐不凡冷声道:“好吧,其实说实话,你们究竟想做些什么,我并不感兴趣!
我只想尽快拿到我的东西!”
黄大人道:“乐提督莫要心急,我们承诺给您的,一定会全力办到!”
乐不凡话锋一转道:“可现在我有点好奇了,你们天一阁究竟是在为谁做事?连你这样的京中大官都能甘心为其驱使!”
黄大人打了个哈哈道:“哈哈,乐提督忘了,我们可是说好的,不过问对方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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