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瞥了眼空中的轮盘，眼睛里并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

“那又怎么样，我不是不知道。”

“自从我陨落以来，那几个家伙从没停止过对魔气的搜寻，发现一点踪迹便倾尽全力抹杀，借着匡扶正义，扫除邪恶的名头，让天下名门大派都纷纷响应。”

“但这《黑气古魔录》的效力实在太大，只要给我十年，我就能从凡界转气息进入仙门；”

“再给我二十年时间，这几个追杀我的仙门就都不用放在眼里；”

“要是能再有五十年时间，我就能和那些神明代言人打上几场而不落败了！”

“只是每次吞吐气息寻求突破的时候，魔气都不免外溢一些，才会引来这些宵小之徒，我真是恨呐……”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能突破，反杀那帮只会偷袭的甚么真仙！”

塔克再度出声：“这便是了。

《黑气古魔录》虽强大异常，泄露踪迹的缺点是无法改变的。”

“根据我基于这几次经历的计算，结论便是：如果携带这本书重生，不管多少次你都注定失败。”

“抛弃掉它，成功的机率虽小，但变革机会无穷无尽，探究出一条道路总不是没有可能。”

“失败，成功……到底怎么才算成功……”

林西喃喃自语道。

某一刻，他抬起头，直直看向塔克。

“那一日之后，我实力尽损，近乎完全陨落不说，之前当魔神的时候的记忆也彻底崩坏；”

“幸亏有你给予重生种子，才得以在凡界化而为人，不至于彻底陨灭。”

“现如今我为了所谓‘成功’，重新开始，意图恢复到原有的实力，却又一次次被打趴下，这一次你终于提醒我要放弃那本《黑气古魔录》？”

“那么好，这次我听你的，不过我想知道，”

“所谓‘成功’到底指的是什么？”

塔克的语气毫无波澜：“首先我要声明，从你第一次重生后，被击败陨落开始，我已经在建议你放弃掉魔气的修炼。”

“只是当时你比较倔强，或者说顽固，并不肯接受这个建议，一次次从头开始。”

“至于你问的那个问题，我只能说现在的你无法理解。”

“等你登临仙界，有了一定实力后，再告诉你也并不晚。”

林西还未搭话，塔克却继续说了起来：

“作为曾经的魔神林西的本命法宝，虽中间遭遇了主体三大结构的分离，但我的意识仍潜藏在他的神体深处，可以感知到他的一切行动。”

“他的思维很奇妙，跳脱中带有逻辑。

有时候会很幼稚，但不是现在的你这种一味的莽撞。”

“他自从成就了仙界至高地位后，就一直在为一个目标而奋斗。”

“一个意义不明，代价巨大的目标。”

“他为了那个目标做了很多工作，甚至不惜拆解掉他的本命法宝，也就是我，“渺渺轮盘”

，只为赐下仙宝，培养足够强大的先天神灵。”

“现在看来他信错了人，那五个被选中的家伙并不值得如此优待。”

“但即便身陨，他也留下了不少后手，包括被临时激活的我，以及那九枚早就准备好了的重生种子。”

“魔神林西把一切都丢给了未来，丢给了一个没了实力和心境的毛头小子。”

即使一个轮盘根本没有长眼睛，现在的林西也能感知到，塔克的目光凛冽逼视着自己，洞穿了他的一切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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