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傻傻地捧着新衣服站在原地，直到浴房值守的人不耐烦地喊了几声才有人期期艾艾地问道：“这些衣服，这么好的衣服，真的给我们穿？”

这些衣服经纬密实，做工精良，一看就是巧手的织娘才能织出来的布，虽然是最便宜的麻衣，甚至连染色都没有，但她们连出嫁的时候都不一定有件新衣服，还是这么好的衣服。

她们什么活儿都没干，就能穿这么好的衣服？

这让她们本能地感到不安。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先干活吧，等干完了活，您再把这衣服当工钱发给我。”

说话的女人还没说完就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脸皮可真厚，什么活能得这么好一件衣服。

这衣服可真好啊，她都不想撒手。

浴房值守面对这种情况都处理出了丰富的经验，也不劝说，直接上最管用的命令口吻：“这是寨子里的规矩，外头的衣裳不能留，你要是不想当死狗拖出去，就好好听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听到没有！”

果然语气一狠，她们立刻不说话了，一个个乖乖地捧着衣服进去，年纪还小的小女孩也自己拿着小一号的衣服跟着母亲走进浴房。

洗漱完成后，浴房值守一个一个仔细地检查过去，一旦发现哪个没洗干净，就立刻撵回去重洗，等所有人都洗干净了，才摇铃召唤来新的素袍，带着她们到达一个新院子。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就住在这里，可以在围墙内走动，但不允许随意串门，道上有巡逻人员，若是撞上了，后果如何都不是你们担负得起的。”

说完，这个素袍就离开了。

女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院子内，这里很干净，但她们连推门而入都不敢，直到隔壁院子有人从屋内出来才打破了僵局。

“你们是新来的吧，赶紧进去吧，在这里只要乖乖听话，等身体好些了就能做些轻便的活计了。

与她们搭话的人头发梳得板板正正的，衣服也是干净整洁没有污渍，连十指指甲缝里都是干干净净，但从脸上的风霜、手上的粗糙老茧都能看出，她曾经是一个普通村妇。

这是一名同类。

得出这个判断之后，院子中的女人们防备心下意识就松懈了许多，也敢开口打听消息了。

“大妹子怎么称呼？我们是外头竹村的，稀里糊涂的就跟着来到这里，连干啥子的都不清楚。”

村长家的女人上前两步，冲着隔壁小声说话。

隔壁院子那女人也经历过这遭，自是知道她们的不安，素袍们把人安排在这里，也有借相似经历安抚人心的意思。

说几句话就能得两个积分哩！

顶得上埋头缝三十件衣服。

“大姐最近是不是老咳嗽？村子里一个接一个的咳，晚上都睡不好，时间久了还没力气，恨不得直接躺床上不起来。”

村长二媳妇一拍大腿，附和道：“可不是嘛！

大妹子也是这样吗？我瞧着你好着呢。”

这话不假，就她们说话这会子，竹

村女人们已经断断续续咳了好一会儿，但隔壁院子的那人却一声咳嗽都无，只看着身子有些弱，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扫地，扫一会儿就要歇一歇。

“我这是好了。”

她脸上笑开了花，眉飞色舞的，像是孩子在分享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这里的大夫厉害着呢，只要每天喝一碗黄色的水和一碗药，过两三天就不咳了。

等好了就要给他们干活。”

吃药！

竹村的女人们大惊失色，“我们怎么吃得起药？！

这得多少钱啊！”

“哎呀，你们不要怕，给这里做小半个月的活儿就抵了，接下来就是攒积分抵饭钱。”

村长二儿媳惊道：“吃药这么便宜？做什么活儿？怕不是要我们山里头背石头，或是做什么不得见人的事儿吧！”

“呸呸呸，神仙勿怪，神仙勿怪！

她是瞎说的是，莫要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