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流了太多眼泪，沈星和的视线模糊不清，但他能感受到捧住自己的那双手有多么温柔，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里含着多少爱意。

好像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小狗都会一如既往热烈地爱着他。

“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但我知道，谢清池不会怪你的，哥哥。”

陆光寻抵着他的额头，语速缓慢而又坚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在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他一定是希望你能活着，好好地活着。”

“可是……”

沈星和手指揪住心脏的位置，眼泪仿佛年久失修的水龙头，又奔涌出来。

“我为什么会知道呢？”

陆光寻用拇指轻轻拭去温热的眼泪，“因为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

沈星和抬手捂住他的嘴，不断摇着头，“我不要你为了我……”

“好，那我们都好好活着。”

陆光寻重新将他拥进怀里，“我们就带着那份沉甸甸的爱，一起走下去吧，哥哥。”

就像他带着妈妈的那份爱，一直走到了今天。

沈星和搂住青年的肩膀，将脸抵在湿漉漉的颈窝里，哑着嗓子应声：“好……”

陆光寻来回抚摸着清瘦的脊背，耐心等待他平复情绪。

沈星和本就在生病，刚才狠狠哭了一场，这会儿又头晕脑胀起来，低哼了一声。

“哥哥，不舒服吗？”

陆光寻敏锐地察觉到了，“我扶你躺下休息吧。”

沈星和应声：“好。”

陆光寻将他放回床上，盖好被子，自己进卫生间拧了条热毛巾回来，轻柔地给他擦脸。

躺在枕头上的人哭得鼻尖和眼周都通红，薄薄的脸颊也红红的，看起来极为惹人怜爱。

陆光寻擦干净后，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沈星和抬手捂住脸，说话还带着鼻音：“我现在肯定不好看。”

“好看。”

陆光寻拿开他的手，又亲了一口，“哥哥什么样都好看。”

无论是高高在上的掌控一切的沈星和，还是蜷缩在他怀里流泪的脆弱的沈星和，他都爱得不行。

沈星和望着他，忽然问道：“陆光寻，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现在回忆起来，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小狗看他的眼神就跟别人不一样。

前一刻龇牙咧嘴地要跟所有人拼命，下一秒看见他就放下了酒瓶，还乖乖跟他回了家。

陆光寻回答的语气理所当然：“因为哥哥值得被喜欢。”

沈星和眉心一动，试探着问道：“我们以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