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愈发无措，端着醒酒汤怔了很久。

或许酒醒了会好许多……我这样想着，将一整碗饮尽。

柳潮在旁边提醒：&ldo;你喝这么急，别呛着了。

&rdo;

我接过帕子擦了擦嘴，仍然是迷迷糊糊的，犹在梦境里打转一般：&ldo;远之他……他也来了?他人在哪里呢?&rdo;

&ldo;皇帝老儿似乎有些急事找他，天未亮便赶着进宫了。

&rdo;柳潮说完后看着我，像是在按捺些什么。

柳潮站起身来，替我将空碗放到小几上，又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他同我干瞪眼了半天，终于按捺不住了，问道：&ldo;你怎么就想不开跑到了这里来呢?昨日我找不见你，便去问远之，远之也不知你在何处。

于是我们又到公主府去问你娘。

你娘凶得很，只说你出门散心了，具体地方她也不晓得。

后来好不容易遇见了远之以前在青州的朋友上京来，说见过你。

我一听他说是在将军坡见到的你，吓得魂都飞了，连忙拉着远之赶了过来。

&rdo;

&ldo;你以前描述你……跳河的地方，不正是将军坡吗?&rdo;柳潮言语中带着后怕，还有些气闷，&ldo;幸好你未做什么傻事。

可你为什么不留句话就走了呢?&rdo;

他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像只雨夜里头被主人家仍在巷底的小狗，眼睛湿漉漉的。

我这时已经缓过来许多，闻言更加委屈：&ldo;不是……不是你们不想见我吗。

&rdo;

柳潮愣了一下。

我继续道：&ldo;那天你们不愿理我，便都走了。

我次日就来找了人，见不到人影后还让人给你留了口信，结果第二天你却同远之出门了。

我便觉得，是你们不想再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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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潮想了半天，迟疑道：&ldo;你……你让人传了消息，让谁传的?&rdo;

&ldo;尖嘴壶。

&rdo;我见柳潮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昏沉沉的头也被火气冲得霎时清醒了过来，狠不得用刚刚的空碗将人砸死。

柳潮已经直接付诸于行动了，他气得眉毛扭作了一团，抄起碗就往地上砸去，仿佛那地面是谁的脸一般。

&ldo;我操柳嘉文这个狗爹……&rdo;他骂道一半觉得不对劲，改口道，&ldo;这狗娘养的。

&rdo;

他颓丧地坐在一旁：&ldo;我还想你为何就走了。

&rdo;

我知晓事情前因后，心里被堵住的那一块又淌出欢乐的水花来。

我弯腰去捡砸在鞋上的碎瓷片，准备着下楼，却乐极生悲地被扎了手。

鲜血从微微刺痛的伤口浸开了。

就在此时，沈邈推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