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她对当年那两个人的……忏悔。

第28章锅巴与烤红薯

刚到庄子上，自然是有很多东西要收拾的。

顾簪云坐在已经收拾出来的西厢房卧房里，静静地翻着一本棋谱，纤白的手指拿着一枚玉子，时而偏头沉思，而后对照着书上的残谱缓缓落下一子，在心中不断地推演着当年下这局棋的二人的想法。

&ldo;啪嗒&rdo;的清脆一声，又一枚棋子扣在了棋盘上，而与此同时，外头守门的小丫鬟噔噔噔地上了楼，来报给正在堂屋收拾东西的杜衡杜若：&ldo;姐姐们，外头来了个管事的女儿，想问问姑娘吃不吃柴火饭的锅巴。

&rdo;

杜若挑起眉：&ldo;柴火饭的锅巴？这管事的还真是心思玲珑。

问问姑娘要不要把她叫进来吧。

&rdo;说着，她同杜衡眼神示意了一下，放下手头的活儿净了手，转身往西厢房去了。

到了门口，她停住脚步，轻轻唤道：&ldo;姑娘。

&rdo;

顾簪云再度落下一子，头也不抬地瞧着手中残谱，只轻轻&ldo;嗯？&rdo;了一声。

&ldo;庄子上的管事女儿过来了，想问问姑娘中午是否要用柴火饭的锅巴。

&rdo;

顾簪云放下手里的棋谱，被勾起了几分兴致：&ldo;柴火饭的锅巴？那是什么东西？&rdo;她偏头想了想：&ldo;让那管事女儿进来说话吧。

&rdo;

杜若应了声&ldo;是&rdo;，退下了。

不多时，管事女儿就进了屋子。

八九岁的小姑娘，眉眼生得也算清秀可人，腕上套了个银镯子，穿着桃红的上襦和月白的下裙，料子用的是次一些的绸缎，纹饰刺绣也简单，像是外头那些小富人家娇养着的闺女。

她说起话来还有些羞涩紧张，声音略略发抖，但总算吐字清楚，声音也不至于小得让人听不清：

&ldo;九姑娘，奴婢来是想问问，您中午要不要吃锅巴？就是大锅饭底边的一圈结城焦块的饭。

我们知道大户人家是不吃这个的，但是、但是既然来了庄子上，您看看，不如吃个野趣儿？&rdo;

顾簪云微微颔首：&ldo;那就用一用这个吧。

&rdo;她看着小姑娘瑟瑟发抖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不由得对她展颜安抚地一笑，又吩咐杜若赏了她一根银钗。

哭笑不得地送走了对她千恩万谢的小姑娘，顾簪云忽然对午饭有些期待。

她合上棋谱，安安静静地煮了一壶西湖龙井。

碧汤刚刚入白瓷，杜衡便脚步轻快地走过来：&ldo;姑娘，可以传膳了。

堂屋奴婢们已经收拾好了，姑娘是在堂屋用还是？&rdo;

&ldo;去堂屋吧。

&rdo;

顾簪云不紧不慢地品完了刚刚倒好的这一盏茶，这才出了屋子。

桌上的膳食已经摆好了，一叠子锅巴放在一碗桃花籼米饭边上，着实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