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千找了处偏僻之地调了会儿息恢复灵力，又聚神识进了空间，那只魔兽异常虚弱，“主人。”

“阿溪，你是否确定我就是你的主人？”

“阿溪是主人养大的，名字也是主人赐的，阿溪不会认错，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你的主人，是不是叫扶玥？”

“主人，您不记得了吗？也对，灵魂重塑化身确实会抹去记忆。”

“你讲讲你自己。”

冷千千心里总是不踏实，怎么一个两个都能把她认错？

“我原是魔界九参崖边骨珠草化的邪灵，那日偶然冲撞了您，您不仅饶恕我还帮我化形，将我带到身边，后来您出了事，您座下的高阶魔兽都被天神打散了，像我们这些低级的魔兽就被派到四海八荒去做劳役，我的魔源被天神切成两半，一半锻造成了云荒闻关扇，另一半留给我自己苟活，他们还给我下了神谕，只要我不散就只会永远待在凡界镇守云荒闻关扇，千年一醒，醒后在一小段时间后继续沉睡，我这等无关紧要的东西得不到九重天的重视，但是您不一样，您能回来已经是幸事，这次阿溪定会拼死护住您。”

“出事，扶玥不是上古神的后裔吗？能出什么事？“

“您由神堕魔，成了魔神。”

这句话似乎打开了某种情绪与记忆源头的阀门，冷千千察觉到一股没有由头的悲戚，她问：“上古神，哪个上古神？”

“您是太阳东神之女，您拥有灭除一切魔灵的力量，您的神力是这天地间最纯粹的灵力，您回来的消息一定要封死，若被神魔二族知道了怕是都会对您下围剿令，您切记一定要小心行事。”

“嗯。”

冷千千用鼻音轻轻应下，她还记得初见夜南清时他身上带的威压，还有那些恐怖的剑，天神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入夜，临安皇宫被静谧笼罩，一队队侍卫有序巡视，已经快接近丑时了，书房里的烛火却依旧没有要灭的意思。

厚重的殿门被打开又关上，侍卫长抬头见是竹淮，迎上前去，“大人，都这么晚了皇还在批奏折吗？战事吃紧可也不要累着龙体了啊。”

“皇下午就把奏折批完了。”

“那皇是在等人吗？就算是国师大人也不敢让皇等这么久吧。”

“做好本职就行，剩下的少问。”

“是。”

祝渝澈望着明亮的烛火发起了呆，明天就是北靖太子的册封大典，今夜是最后的时间了，她那个性子自然不会失约的。

殿内多了一个好听的女声：“这么出神可是容易被人暗杀的。”

“你来了。”

“有话就说，我赶时间。”

冷千千也不换脸了，她就这么大胆的坐在了祝渝澈的龙桌上，而祝渝澈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我们之前在这里打过一次。”

那个时候她口出狂言，杀了林家两个天才，他在这里把她打成了重伤。

她应该是怕暴露身份才没有用全力，不过她的易容丹是真的厉害，当时可是给她吃下去了那么多的还颜丹，或者也有一种可能，她提前吃了化解还颜丹的药。

“你让我过来叙旧的？”

“你不是冷千千吧，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我确实不是，现在这具身体里的魂是我的魂，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果然，血夜，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什么都行，你可不可以留在我身边？”

祝渝澈忽然正色道，他信巫凌云说的话了，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你能给我天下吗？”

冷千千无比平静，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

祝渝澈忽然想起了自己跪在病危父皇的床前，父皇伸出形如枯槁的手拉住他的手，“我祝家的江山就交到你的手上了，父皇已经为你铺平了路，澈儿，父皇这一生辜负你的母后，又把这个烂摊子拿给你，若重来一次，我绝不要这皇位。”

“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