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琉璃拉开房门，果不其然看到林颂表情严肃，脸色铁青，迈着步子就进了林娇娇的闺房，“琉璃，你也进来。”

林颂知道琉璃是冷香滢派来看着娇娇的，娇娇私自出府，定然和琉璃脱不了干系。

林娇娇眨巴了几下勉强挤出来两滴眼泪出来，可或许是吃得太饱，她没忍住反而打了个嗝，“父亲。”

“我问你，你出府可请示我了？告知管家了？”

林颂对几个儿女要求并不高，一向以慈父自居，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他都能答应，大女儿林姝菡心傲不想嫁人，他便退掉上门求亲人家，二女儿林姝媚中意四皇子，即使林颂明知四皇子并非良人，却也没私自安排林姝媚的婚事，而是一再劝告。

对林娇娇更是不用说了，知道她喜爱研究药学，林颂便在京城里四处搜罗药书，虽然知道以冷香滢的手段弄到几本医书不难，可最难得的是林颂对女儿疼爱的心思，“回父亲，女儿不曾请示也未曾告知管家，还请父亲责罚。”

林娇娇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认错态度极好。

“琉璃，我问你，小姐昨日出府，你知道吗？”

林颂侧头看向站在旁边的琉璃，开口问话，琉璃不是他府中的下人，他手里并没有她的卖身契，往日林颂对于琉璃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给他这尚书府里就都由着她来了。

冷香滢和琉璃都是天绝宗的人，要是让皇上或是朝中大臣知道他不仅包庇天绝宗人，还迎娶进了府中，怕是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回老爷的话，奴婢知道。”

琉璃对林颂敬重，若是没有林大人的收留和帮助，她和夫人是万万不能在京城隐藏这么久的，“小姐说想去明岭寺求个开光金佛送给夫人保平安，奴婢觉得小姐一片心意，便让小姐去了。”

“你就这么由着她的性子胡来？明岭寺路远，出了事怎么办？娇娇一个闺阁女子，你当是你们天……”

林颂差点说出天绝宗三个字来，这么多年冷香滢一直瞒着娇娇，不想让她知道，林颂也就跟着一起瞒着，可林颂不知道，林娇娇已经不是原来的林娇娇，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她是杀人不眨眼的高手，只凭身法不靠内力就能秒杀一众高手。

屋里三个人，林娇娇目光躲闪，像是真没注意到林颂刚才的话似的，什么天，天什么？天气真好？琉璃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老爷，小姐已经知道她和夫人的身份这件事，林娇娇冲琉璃摇头，让父亲以为她是个傻白甜没什么不好，林颂以为自己说漏嘴，赶紧转移话题，“夫人打算什么时候离府？”

陵襄王惨死，林娇娇作为未出嫁的陵襄王妃自然沾染了晦气，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上门提亲，对外的说法是冷香滢搬去京城外的尼姑庵，替女儿祈福倒也说得过去，实际上冷香滢是回天绝宗处理任务，天绝宗受到朝廷打压，又在江湖树敌颇多，近些年来死伤惨重，冷香滢暂时放下个人恩怨返回宗里，待情况好转后再离开。

只是天绝宗内部复杂，冷香滢为了保护林娇娇不能把她带回去，只好让娇娇继续留在尚书府里，林颂十分满意这个决定，娇娇不用走了，陵襄王这个老头子死的还真是时候。

“明日一早。”

琉璃如实禀报没有隐瞒，“老爷要去送吗？”

琉璃看不太懂林颂，要说他对夫人只有感激没有爱慕是不可能的，当初夫人救了他一命，这么多年恩情早就还回来了，她和夫人的身份一旦露馅，林颂怕是要有性命之忧的。

“我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