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禾看清了她口中的话，却没觉得生气，她更在意的是苏蔚的眼神，她缓慢起身：“你什么意思？”

“陛下。”

苏蔚耸了下肩，她勾起唇，“我可没说和您回去呀。”

“苏蔚！”

宿禾这下是真的动怒了，她抿紧唇：“孤不想逼你。”

苏蔚也敛去了笑意，她缓步走到宿禾面前，眼中的挑衅一览无遗：“那就抓走我啊。”

这话一出宿禾反而没说话了，苏蔚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只剩下宿禾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心中钝钝的疼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苏蔚的眼神她从未见过，就像是真的不爱她了一般。

好奇怪——

宿禾垂下眼眸，感觉到浮现出来的力不从心，她攥紧手指，抬步跟了上去。

寨子离皇宫不算远，半日的快马就能赶到，苏蔚这些时日都在女帝眼皮底下躲着，首领想到这里就不免觉得苏蔚还是太冒险了些。

今夜宿禾不打算回去，太晚了，不如就此歇一晚，族长也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当，只想给宿禾最好的体验感。

族长和宿禾交谈着，苏蔚和首领就得了空，两个人坐在院子里，手里一人抓了把瓜子嗑。

“蛊解了吧。”

首领深深看了她一眼，“活下来就行了。”

苏蔚没和首领对上视线，她轻语：“您不怪我吗？”

首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算是我半个孩子，我怎么会怪你呢。

只是未来的事情谁都没有料到，如果那天我没安排你去就好了。”

“我不后悔的。”

苏蔚终于扭过头，她把头靠在首领肩膀上，轻轻蹭了蹭，“都是变不掉的命数啊。”

“那你和主子怎么办？”

首领叹了口气，“真的不回去吗？”

苏蔚视线落在一处，她说：“辜负真心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可那是皇帝。”

首领还是忍不住开口，“皇帝都是如此的。”

苏蔚“嗯”

了声，她又反问回去：“可是首领会觉得陛下守规矩吗？”

首领不说话了，无声缓了口气，良久她才起身，犹如当年看着幼小的苏蔚一般：“要好好活着。”

“好。”

苏蔚乖巧抬头，轻弯了弯眉眼。

苏蔚是准备沐浴的时候和宿禾撞上的，女帝推门走了进来，随意地坐到椅子上：“你喜欢摩鹤吗？”

她手里拿着衣服，闻言挑了下眉：“这和陛下有什么关系？难道现在都要查到这个份上了吗？”

“你和其他人一起睡吗？”

宿禾视线落在苏蔚身后的两床被子上，她蹙眉走过去：“和谁？”

苏蔚靠近宿禾，她双手轻搭在宿禾肩膀上，笑着道：“和您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