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眠看着婵衣、林玉追二人，心头生起暖意，欣然宽慰：“原来我并非孤军奋战。”

他温声道：“却并不需要往死里来去，只是陪我简单使个偷换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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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吉王府门口，空下着雪。

雪融化的水渍一片连成一片，地面全湿了。

夜无眠曾记得朱厚冒过，长沙城地广十分，吉王府于其中占去七八分。

七八分是何种概念，夜无眠此前只在头脑中大致想象过。

等真正到了王府门前，见到了那连绵不绝的朱墙绿瓦，似没个尽时，他才终于对吉王府的富庶，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他以前读书时，也曾与洛湘竹一起攻史，知道下藩王到如今成为朝廷毒瘤的历史根源。

时值嘉靖盛世，一省之税赋，往往要抽其近半，也才能供养当地的藩王，甚至还不够。

不为他所知的是，等到一百来年后，大明王朝灭亡之时，河南、陕西等省的财政收入，往往还无法满足单独一个藩王府所需。

《道德经》：“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

贫富差距，根源在此。

夜无眠生活在特定的历史时段中，未来的事情，他无法获悉。

但以今日来看，再结合治史时所学，他在心头早已重复问了无数遍：“如此，合理么？”

“如此，合理么？”

他问悠悠苍，也问这长度堪比长沙府城的王府门墙。

苍和王府门墙，自无法回答他。

却好像又回答了他。

因为那都是民脂民膏所铸的。

穷空下百姓，以充塞为一家一姓之骄奢淫逸，当然不合理。

到明末时，中国历史上最胖的王爷，被农民军点疗，就是最好的回答。

夜无眠闭上眼睛，将大脑放空，尽力不再去想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