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浅浅，你和谢之淮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瞅着挺暧昧的。”

苏清浅看向陈雨渺，语气不明：“有吗？”

“当然啦，你有见谢大神对其他女人这样过吗？你就是最特别的那个，一直都是。”

陈雨渺颇为可惜地摇了摇头：“读书那会儿我就可惜你俩怎么就没在一起呢？”

兴许是被方才那一幕影响，苏清浅晃悠着手中被喝得见底的红糖姜茶，喃喃道：“或许是缘分就到这一步为止了吧。”

餐厅还放着舒缓的纯音乐，女人的嗓音轻柔低落，听得陈雨渺有些懵。

“哪一步？你们现在的进度条至少已经过半了吧？再加上高中那三年的加速条，你一步，他一步，成了。”

“鱼苗。”

苏清浅突然打断了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

“纵观所有文学作品，不论何种性格，何种成长背景的女性，到故事最后的夙愿都能总结成一句话，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男人呢？”

陈雨渺愣了愣，“男人？”

眼珠一转，她回答道：“男人的终极理想……大概是权力，金钱，和无数的女人？”

苏清浅沉吟片刻，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餐厅的水，“这是无法回避的现实，也是我逃避的原因。”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陈雨渺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这的确是实话，但她总觉得哪里又不太对。

她撑着下巴，盯着苏清浅的眼睛缓缓开口。

“可是浅浅，这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你怎么就笃定只有一类人呢？难道在你心里，谢之淮是那种普通男人吗？”

苏清浅的眸子眨了眨，又望了眼那扇被关上的门。

她就是很容易退缩，可是没办法。

“我们都必须承认，我和谢之淮之间空白的这么多年是无法回避的，或许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变了呢。”

陈雨渺一口饮尽杯子里的茶，叹了口气，“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道被精密设定答案的数学题，也不是一场说躲就能躲开的雨。”

苏清浅沉默地看着操作台的主厨师傅不断用茶筅打着抹茶，绿色的茶粉在茶碗中逐渐融化，旋转，她的大脑也好似被搅拌地毫无头绪，一片浑浊。

包间内。

“什么时候把人再带回去一次鹤园？老太太可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着呢。”

谢诗安戏谑地看向谢之淮，“人家小姑娘陪着你演了一次戏，应该也不介意演第二次。

说不定演着演着你俩就假戏真做了。”

“再说，她脸皮薄。”

谢之淮没再多说。

用餐结束离开的时候，谢之淮站在门口安静等着谢诗安重新穿上鞋，眸光却是望着苏清浅的方向。

服务员正给她递上最后的静冈蜜瓜和手工抹茶冰激凌。

“你这鞋穿半天了。”

他终是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