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逐渐的恢复了清明，是了她不是在她那个出租屋的小床上，是在她写的书里。

即便是来了这么多年，其实莫词竹偶尔还是会恍惚，她对这个世界总有些难以言说的不真实感。

即便是所有人都对她很好，可莫词竹心里始终会记着，这是她用文字所创造的世界。

她没有刻意想着要回去，事实上回去或者不回去对她来说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有时候思维不受她的控制。

莫词晚在她醒来的时候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便见怀里的人儿松开了她，看着挂在天边的月亮，似乎在发呆，好像还不是很清醒。

那一刻的感觉很微妙，好像，她们之间隔着鸿沟，明明竹儿躺在她腿上，却好像触摸不到一样。

莫词晚蹙了下眉，这种恍惚的错觉，真不太美妙。

“姐姐。”

莫词竹轻软的声音伴随着周遭树林风吹过书叶的沙沙声落入莫词晚耳中，莫词晚才感觉拿到看不见的鸿沟消失了。

“嗯。”

莫词晚轻声应着她。

莫词竹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姐姐真好～下次可以叫醒竹儿哦，不然腿麻了怎么办。”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睡着了，还睡了那么久，莫词晚居然真的也不叫醒她。

“不会。”

莫词晚揉了揉她的脑袋。

莫词竹这次没躲，她甚至感觉到莫词晚的指尖擦过她头上的角。

她侧头看着莫词晚：“姐姐没什么想问的嘛？”

莫词竹忽然想坦白了，不想瞒着她，那样的感觉不太好，反正迟早她也会知道的。

“竹儿想说吗？”

莫词晚温声问她。

莫词竹一愣，莫词晚对她的纵容竟达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姐姐问，竹儿就说。”

莫词竹低声道。

“那，竹儿什么时候可以修行的？”

莫词晚慢条斯理的将火生起，再次给她烤着肉，下午的时候她多猎了两只。

莫词竹撑着下巴，想了想，将无字书和封印的事说了，不过她把封印一事改成了是龙昭告诉她的，唯有这一点，莫词竹没办法对她解释，她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体内的封印。

“至于妖族少主，师父告诉我我有一半冰夷后裔的血脉，我此前在藏书阁看过妖族前任妖王也是冰夷后裔，也是世间仅存的冰夷后裔，所以折柳他们找到我之前我便有猜测了。”

莫词竹低声说完。

“不告诉姐姐和爹娘，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妖族和人族终究不是同类，以及好像说了，就该离开了，我自小长在这里，当然会舍不得的，姐姐和爹娘对我的好，竹儿都记得的。”

这话倒也不是作假，只是她说与不说都是要离开的，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来说。

莫词晚将烤好的野鸡给了莫词竹，低笑了声：“知道了，不管如何竹儿都是爹娘的小女儿，是师门的小师妹，担心什么。”

接过莫词晚递过来的烤鸡，莫词竹撒上辣椒面，然后撕下鸡腿给了莫词晚，眉眼弯弯的，似乎心情不错。

莫词晚这次没会错意，但还是弯下腰先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