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丞相凝视着远处，专注的神情，仿佛在等什么人：&ldo;遗忘是好事，不像濮阳桀，他对起死回生的执拗几近疯狂……&rdo;

&ldo;嗯？为何？&rdo;谢殷虓不知何意。

素衣丞相未想作任何解释，只是道：&ldo;既然出来了，就别放过这里任何一个人。

&rdo;

&ldo;放心，太子殿下在我的掌控之内。

&rdo;谢殷虓张扬着阴鸷之气。

他瞥向那个一直淡然自若到令他抓狂的人：&ldo;倒是你，到底是哪头的细作，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rdo;

裴方静收回遥远的视线，与谢殷虓短暂的一个对视：&ldo;我从来只属于一个人。

&rdo;

转身便要离开。

&ldo;言荣……&rdo;谢殷虓念出口。

转身的人一顿。

谢殷虓没有注意，他兀自缓缓道：&ldo;言荣这个名字使我心烦，但我还是止不住的想要念上几遍。

像抹了蜜的刀子，我让他一遍遍割我，我才能尝到一点点甜头。

&rdo;

似自言自语，又似说给某一个人听。

明月的另一边。

&ldo;荣儿马上就好了。

我马上便来救你。

&rdo;

&ldo;荣儿等等，千万不要跑，没有人会再伤害你。

&rdo;

&ldo;荣儿不要哭……他们都死了。

&rdo;

药殿内，一人笑得十分明媚，却丝毫感受不到笑意。

他的面前，是一具站立的人蛊，人蛊垂着头，浑身青紫的颜色已证明这不过是一具死尸。

那人握着毛刷，蘸起与肌肤相近的颜色，往人蛊上那一片片的尸斑上涂抹，他每天都要陪人蛊说话，每天会为它梳洗挽髻，会为它穿上锦衣华服，会喂它喝药汤，会亲昵地抱着它，久久地。

药殿外，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新来的侍女惶惶不安，站在殿门口，端着一碗浑腥的药汤颤颤发抖。

一旁的姐姐用手肘推搡了她一下：&ldo;快进去。

&rdo;

&ldo;姐姐……我怕。

&rdo;

&ldo;教主时常这样，你要习惯。

&rdo;另一个侍女道。

&ldo;教主在和谁说话。

&rdo;新来的问。